目录
- 1 第一章 南下
- 2 第二章 五个身影
- 3 第三章 一挺捷克式
- 4 第四章 异乡的河流
- 5 第五章 雾色枪声
- 6 第六章 第五颗手榴弹
- 7 第七章 四十八瓣儿
- 8 第八章 小楼弹雨
- 9 第九章 水火有情
- 10 第十章 烟雾与灰烬
- 11 第十一章 回忆
- 12 第十二章 手谕
- 13 第十三章 建立前哨
- 14 第十四章 出乎意料
- 15 第十五章 被治愈的头痛
- 16 第十六章 忠孝仁义
- 17 第十七章 无奈的夜
- 18 第十八章 事与愿违
- 19 第十九章 十三个鬼子
- 20 第二十章 苏青的任务
- 21 第二十一章 噩梦
- 22 第二十二章 活下去的理由
- 23 第二十三章 对话
- 24 第二十四章 禁闭室
- 25 第二十五章 红缨
- 26 第二十六章 流鼻涕的苦恼
- 27 第二十七章 交易
- 28 第二十八章 成立九班
- 29 第二十九章 反向训练
- 30 第三十章 战场综合症
- 31 第三十一章 风中的花蕾
- 32 第三十二章 月色如刀
- 33 第三十三章 无名村的危机
- 34 第三十四章 白眼狼
- 35 第三十五章 是偶遇也是相逢
- 36 第三十六章 骡子
- 37 第三十七章 粮食与娘
- 38 第三十八章 准备出发
- 39 第三十九章 匪患
- 40 第四十章 搜索队
- 41 第四十一章 不对称的战斗
- 42 第四十二章 战斗结束
- 43 第四十三章 收获
- 44 第四十四章 愁
- 45 第四十五章 浑水河畔
- 46 第四十六章 回娘家
- 47 第四十七章 祖传的机枪
- 48 第四十八章 禁闭第五天
- 49 第四十九章 狭路相逢
- 50 第五十章 寂静的战线
- 51 第五十一章 千钧一发
- 52 第五十二章 谣传
- 53 第五十三章 流鼻涕的眼泪
- 54 第五十四章 战俘
- 55 第五十五章 晨曦
- 56 第五十六章 无法取消的会议
- 57 第五十七章 魔鬼的獠牙
- 58 第五十八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
- 59 第五十九章 政变
- 60 第六十章 尖兵
- 61 第六十一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
- 62 第六十二章 风中的羊角辫
- 63 第六十三章 友军
- 64 第六十四章 谁有资格
- 65 第六十五章 进攻的节奏
- 66 第六十六章 自首
- 67 第六十七章 李代桃僵
- 68 第六十八章 新兵名额
- 69 第六十九章 不会打井的打井人
- 70 第七十章 擦屁股
- 71 第七十一章 不需要信任的合作
- 72 第七十二章 吸引与压制
- 73 第七十三章 变故
- 74 第七十四章 瞒天过海
- 75 第七十五章 各取所需
- 76 第七十六章 阴魂不散
- 77 第七十七章 树下村
- 78 第七十八章 月夜来临
- 79 第七十九章 绝境
- 80 第八十章 简单的事情
- 81 第八十一章 不看老兵笑
- 82 第八十二章 双赢
- 83 第八十三章 竞选班长
- 84 第八十四章 空城
- 85 第八十五章 一盘散沙
- 86 第八十六章 后坐力
- 87 第八十七章 意料之外
- 88 第八十八章 生搬硬套
- 89 第八十九章 攻坚
- 90 第九十章 汇合
- 91 第九十一章 以牙还牙
- 92 第九十二章 验尸
- 93 第九十三章 失败的滋味
- 94 第九十四章 美丽的湛蓝
- 95 第九十五章 脱缰
- 96 第九十六章 关系
- 97 第九十七章 福分
- 98 第九十八章 丫头快跑
- 99 第九十九章 通知
- 100 第一百章 迟到
- 101 第一百零一章 赖活不如好死
-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口令
- 103 第一百零三章 你们是不是八路军
- 104 第一百零四章 贵人
-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愚昧与清醒
- 106 第一百零六章 宁静的河岸
- 107 第一百零七章 舍车保帅
- 108 第一百零八章 水边的沙砾
- 109 第一百零九章 煮豆燃豆萁
- 110 第一百一十章 趋利避害
-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归来
-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人的眼泪有多少
-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成熟的故事
-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童言无忌
-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釜底抽薪
-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信心
-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带路
-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帮谁
-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正的荣耀
- 120 第一百二十章 四个吴石头
-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坐庄
-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狐假虎威
-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角色
-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路迢迢
-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军人膝下三千粮
-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祸不单行
-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报应
-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夕阳下的图腾
-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
- 130 第一百三十章 倒打一耙
-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地鸡毛
-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监守自盗
-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连级参谋
-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米之炊
-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篝火为界
-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借条儿
-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
-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烟圈儿
-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国演义
- 140 第一百四十章 始料不及
-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没能下达的命令
-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是猎物不是目标
-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纳尼
-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崩溃边缘
-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星空
-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殊途同归
-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多事之春
-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猜不透的理由
-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根源
- 150 第一百五十章 宁静之地
-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小的背影
-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开小差
-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借刀杀人
-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将来兵挡
-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军号
-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看与窗
-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乌云的孩子
-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刑场
-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人心
- 160 第一百六十章 大雨
-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千三百六十二个军礼
-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灰烬
-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家集
-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香艳之旅
-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赌局
-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仙人跳
-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辅导员
-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预案
-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以进为退
- 170 第一百七十章 红头绳
-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自行车
-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僵局
-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阵
-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舍得
-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黑对黑
-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看不见
-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选择
-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拓者
-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堎头村
- 180 第一百八十章 故地重游
-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自量力
-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变故
-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隔暗观火
-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顺时针
-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同情心
-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个同样的想法
-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奇迹
-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连锁反应
-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三对一
- 190 第一百九十章 折磨
- 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善后
- 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二十中十
- 193 第一百九十三章 欲盖弥彰
-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赏月
- 195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迷信
- 196 第一百九十六章 警卫员
- 197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来临与等待
- 198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迷途
- 199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叶排长
- 200 第二百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
- 201 第二百零一章 活路
- 202 第二百零二章 出土文物
- 203 第二百零三章 虚伪的光环
- 204 第二百零四章 两败俱伤
- 205 第二百零五章 闲篇
- 206 第二百零六章 寻枪
- 207 第二百零七章 三板斧
- 208 第二百零八章 物极必反
- 209 第二百零九章 错过与命运
- 210 第二百一十章 木兰情
- 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升堂
- 2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探监
- 213 第二百一十三章 赢家
- 214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队长与队长
- 215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无奈的选择
- 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好奇害死猫
- 2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无人区
- 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药材
- 219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小焦村
- 220 第二百二十章 三七二十一
- 221 第二百二十一章 摆脱
- 222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十
- 223 第二百二十三章 羊头
- 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 烽火
- 225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成功的失败
- 226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绝境
- 227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雷同
- 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抹落的粉笔灰
- 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羊头计划
- 230 第二百三十章 春秀楼
- 231 是不是突围
- 232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梦想成真
- 233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刺杀
- 234 第二百三十四章 壮士何慷慨
- 235 第二百三十五章 和解一半
- 236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分天下
- 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 漂亮铅笔
- 238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士争军
- 239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向着朝阳
- 240 第二百四十章 夏日
- 241 第二百四十一章 酒站
- 242 第二百四十二章 自由需要勇气
- 243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无绝人之路
- 244 第二百四十四章 流过奔腾的河流
- 245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向红缨同志学习
- 246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
- 247 第二百四十七章 呼喊
- 248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半歌声
- 249 第二百四十九章 曹长刀
- 250 第二百五十章 梭镖的荣耀
- 251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三顾茅庐
- 252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少了半小时
- 253 第二百五十五章 火线
- 254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场梦
- 255 第二百五十九章 狐狸精
- 256 第二百六十章 炊烟
- 257 第二百六十一章 荒唐排长
- 258 第二百六十二章 漫话红缨
- 259 第二百六十三章 黑虎军
- 260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会面
- 261 第二百六十六章 势
- 262 第二百六十七章 应
- 263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转
- 264 第二百六十九章 循环
- 265 第二百七十章 每个人都需要鼓舞
- 266 第二百七十二章 马后炮
- 267 第二百七十四章 鹬蚌相争
- 268 第二百七十六章 换防
- 269 第二百八十章 本性难移
- 270 第二百八十一章 里外都是人
- 271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交情
- 272 第二百八十三章 自私的选择
- 273 第二百八十四章 错过
- 274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变脸
- 275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冷酷的狗皮
- 276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近在咫尺的目标
- 277 第二百九十二章 所问非所答
- 278 第二百九十三章 自己人
- 279 第二百九十四章 红袖标
- 280 第二百九十五章 待客之道
- 281 第二百九十七章 婆媳
- 282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四员大将
- 283 第三百章 连环计
- 284 第三百零一章 不真实的告别
- 285 第三百零二章 拉架
- 286 第三百零三章 重整旗鼓
- 287 第三百零五章 谁是第一
- 288 第三百零六章 问计
- 289 第三百零八章 偶然因素
- 290 第三百零九章 愤怒的破坏者
- 291 第三百一十章 有德之野望
- 292 第三百一十一章 玩火的熊
- 293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意失荆州
- 294 第三百一十六章 无言的结局
- 295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丫头的衙门口
- 296 第三百一十八章 拂尘
- 297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气流鼻涕
- 298 第三百二十章 同是夜行人
- 299 第三百二十一章 希望的泯灭
- 300 第三百二十二章 约会
- 301 第三百二十三章 绝望的终点
- 302 第三百二十六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
- 303 第三百二十九章 会下蛋的鸡
- 304 第三百三十章 第五十一个背影
- 305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在旅途
- 306 第三百三十二章 背道而驰
- 307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失败的交流
- 308 第三百三十五章 燃烧的公正
- 309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堂课
- 310 第五百四十七章 无兵一身轻
- 311 第五百四十八章 振作
- 312 第五百四十九章 良苦用心
- 313 第五百五十章 貌离神合
- 314 第五百五十一章 黑掌柜
- 315 第五百五十二章 哥特
- 316 第五百五十三章 哥特之贰
- 317 第五百五十四章 哥特之叁
- 318 第五百五十五章 哥特之肆
- 319 第五百五十六章 哥特之伍
- 320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三面灯影
- 321 第五百五十八章 可以重现的诀别
- 322 第五百五十九章 平静
- 323 第五百六十章 如常之街
- 324 第五百六十一章 肉包子
- 325 第五百六十二章 黑风山余孽
- 326 第五百六十三章 无法界定的距离
- 327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兴隆镇
- 328 第五百六十五章 兴隆镇之贰
- 329 第五百六十六章 兴隆镇之叁
- 330 第五百六十七章 兴隆镇之肆
- 331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兴隆镇之伍
- 332 第五百六十九章 希望之光
- 333 第五百七十章 舌战群贼
- 334 第五百七十一章 兴隆镇之陆
- 335 第五百七十二章 大眼瞪小眼
- 336 第五百七十三章 旧病复发
- 337 第五百七十四章 风暴链
- 338 第五百七十五章 黑暗与和平
- 339 第五百七十六章 秩序
- 340 第五百七十七章 再聚首
- 341 第五百七十八章 死到临头
- 342 第五百七十九章 仓促的光明
- 343 第五百八十章 夏雪
- 344 第五百八十一章 无选项
- 345 第五百八十二章 强敌
- 346 第五百八十三章 小黄鱼
- 347 第五百八十四章 大黄鱼
- 348 第五百八十五章 回头无岸
- 349 第五百八十六章 兴隆镇之柒
- 350 第五百八十七章 乱局
- 351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一时许
- 352 第五百八十九章 围而不援
- 353 第五百九十章 迷失与迷失
- 354 第五百九十一章 喝水的吃人机器
- 355 第五百九十二章 人无完人
- 356 第五百九十三章 动与静
- 357 第五百九十四章 台阶
- 358 第五百九十五章 自由活动
- 359 第五百九十六章 命运的召唤
- 360 第五百九十七章 毒蛇
- 361 第五百九十八章 停滞的战线
- 362 第五百九十九章 扎辫子的通信员
- 363 第六百章 孤独的冲锋
- 364 第六百零一章 炎阳
- 365 第六百零二章 刷脸
- 366 第六百零三章 也是沙砾
- 367 第六百零四章 随意
- 368 第六百零五章 黄鼠狼
- 369 第六百零六章 阴婚
- 370 第六百零七章 唤醒月色
- 371 第六百零八章 归心咒
- 372 第六百零九章 成军
- 373 第六百一十章 遗产的价值
- 374 第六百一十一章 马脚
- 375 第六百一十二章 化干戈为玉帛
- 376 第六百一十三章 代号羊头
- 377 第六百一十四章 简单粗暴
- 378 第六百一十五章 拖把
- 379 第六百一十六章 流沙
- 380 第六百一十七章 水兵
- 381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一个顶俩
- 382 第六百一十九章 没人记得
- 383 第六百二十章 守候
- 384 第六百二十一章 润物细无声
- 385 第六百二十二章 斗破
- 386 第六百二十三章 想喝水
- 387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不正常
- 388 第六百二十五章 被遗忘的表白
- 389 第六百二十六章 千疮百孔
- 390 第六百二十七章 阳光下的阴霾
- 391 第六百二十八章 待机
- 392 第六百二十九章 铁一连
- 393 第六百三十章 一招已过
- 394 第六百三十一章 扇形的外围林际线
- 395 第六百三十二章 无法结束的阻击
- 396 第六百三十三章 你是你
- 397 第六百三十四章 清白
- 398 第六百三十五章 过不去的夜
- 399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未知力量
- 400 第六百三十七章 信则有不信则无
- 401 第六百三十八章 出门
- 402 第六百三十九章 抽签
- 403 第六百四十章 真英雄
- 404 第六百四十一章 好人
- 405 第六百四十二章 误解
- 406 第六百四十三章 打仗也可以请客吃饭
- 407 第六百四十四章 意识不到的从容
- 408 第六百四十五章 不可思议的猪突
- 409 第六百四十六章 幸运
- 410 第六百四十七章 刀锋边缘的抉择
- 411 第六百四十八章 蔚蓝下的哨兵
- 412 第六百四十九章 拆招
- 413 第六百五十章 苦乐
- 414 第六百五十一章 特务与夜游神
- 415 第六百五十二章 努力的下场
- 416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
- 417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失足少女
- 418 第六百五十五章 全军覆没
- 419 第六百五十六章 勤王
- 420 第六百五十七章 尚未完结的完结
- 421 第六百五十八章 功败垂成
- 422 第六百五十九章 另起
- 423 第六百六十章 矮帅案高马尾
- 424 第六百六十一章 花瓶
- 425 第六百六十二章 采风
- 426 第六百六十三章 咒语
- 427 第六百六十四章 317
- 428 第六百六十五章 命运的交火
- 429 第六百六十六章 撞山
- 430 第六百六十七章 狼与狈
- 431 第六百六十八章 引狼入室
- 432 第六百六十九章 平凡的力量
- 433 第六百七十章 时间的轮回
- 434 第六百七十一章 搜捕
- 435 第六百七十二章 活死人
- 436 第六百七十三章 骑兵
- 437 第六百七十四章 无奈的选择
- 438 第六百七十五章 第一次进攻
- 439 第六百七十六章 一次变两次
- 440 第六百七十七章 本末倒置
- 441 第六百七十八章 第五次酝酿
- 442 第六百七十九章 衬托
- 443 第六百八十章 意想不到的夕阳
- 444 第六百八十一章 机关算尽
- 445 第六百八十二章 机关又算尽
- 446 第六百八十三章 护身符
- 447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安全距离
- 448 第六百八十五章 我也是八路
- 449 第六百八十六章 神奇的电话
- 450 第六百八十七章 光杆司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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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章 孤独的冲锋
第六百章 孤独的冲锋
没有更多时间用于建立射击掩体,沉重的民二四式重机枪又不便转移阵地,因为掩护火力不足,因为警戒兵力不够,为免显眼,这一次胡义没有选择利用房屋,而是将重机枪位架设在某个面临南郊的院墙一角,直接用机枪打开了一个面南的射击孔,又命罗富贵用寻来的铁锤稍微锤砸,射击范围立即开阔了;直角墙角内外砖土碎满地,正面院墙和一侧院墙形成了半包围形掩体。
水注满了冷却筒,扭紧塞子,最后几滴残水滑下了机枪坠地,在冷却筒外留下清晰泥痕;满仓撇下水桶,看着待机的重机枪茫然着;胡义就位在机枪后,竖起表尺,终于头也不抬地说:“滚吧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……想留在这。”满仓继续茫然着,单膝跪在重机枪旁,呆呆看着重机枪,因为给机枪加水弄得一身伪军军装泥污不堪:“我能打鬼子……我想打鬼子。我只是……我……”
“滚。”机枪机柄被胡义推入位,这个字被他说得很淡,无任何感情色彩,他仿佛根本没听到满仓在嗫嚅着什么,视线已经穿过表尺,穿过射击孔,静静注视南方的开阔绿色,三连开始突围了,一个个灰色身影起伏在绿色中,仓惶着,狼狈着,迫不得已着,逐渐起伏成线,起伏成面,枪声便开始响了。
……
战场的声音是最震慑的交响,马良奔跑在这场交响乐里,在子弹呼啸声中翻过墙,在榴弹爆炸声中踉跄于巷,冲击波掀飞的石子擦划过他的身体,好像弹片划过一样,撕裂衣服,扯开皮肤,拉出血迹。三连在突围,胡义正在用重机枪掩护三连突围,却没有人能掩护胡义,这让马良感到深深的痛苦和无力,凭他一个人无法为胡义筑起向北的防风墙。
三连五排的阵地位于重机枪右翼,在镇里时已经没了半个排包括排长,他们卡着几栋房舍朝南零星射击,补位排长是被小红缨指定的,正在为眼前的战斗无谓焦急,回头时,马良刚刚冲出一片浮灰现身。
“留下两个再向西五十米做哨,其余人都跟我往北,否则鬼子很快就会透过来!”马良的喊声在枪声中仍然清晰,带着焦急与武断,那张灰脸早已无法辨认表情。
没人应答,没人愿意应答,因为这是一场关于突围的战斗,谁都知道此刻还要掉头向北进镇意味着什么,也因为马良只是九连的马良,不像小红缨是独立团的小红缨。
新任五排长环视左右,发现战士们的犹豫目光正在向他汇集,于是努力朝马良挺胸:“胡连长给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突围,然后成为三连后队随同撤出并断后。”
“如果重机枪没了,你以为你们还有命做后队撤出?”
“现在……我……也是排长。”
“学会执行命令了?是么?”
某战士不禁脱口:“执行命令是军人天职。三连不是九连!”
枪声依旧,那挺民二四重机枪的疯狂怒吼极其清晰,一次又一次将歪把子机枪的声音压制得断断续续喘不上气,马良那下意识攥紧的指节变得发白,他一样觉得喘不上气,像是要窒息。马良难过了,不是为他自己;马良难过了,恨自己到现在居然还长着一颗心,所以觉得自己不如流鼻涕,也不如石成。
于是,马良疯狂扑向最后说话那个兵,他想要扼死些什么,亲手扼死,或者自己被扼死也行。
……
那个墙角不断在中弹,外壁被打出浅坑,或者深坑,薄弱处偶尔透过子弹成孔;掷弹筒开始了狠命地照顾,炸塌了重机枪后方的屋,这个院子已成残垣断壁,那个墙角还没塌倒,民二四重机枪的喇叭形枪口仍然在窟窿内疯狂喷吐火舌,枪口下方的灰尘早已被冲击气流卷干净了,再也没有灰尘随着射击火焰而大片卷起。
又一次狠狠的爆炸在墙角外,墙头终于有塌落,浮尘又蒙蒙,彻底脏污了罗富贵那张丑陋的脸;他的头被落砖砸破了,血污半边尚不自知,蒙蒙然地扯着一条机枪弹带,试图把那条弹带从塌墙下拽出来;他什么都听不到,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,噗通噗通地震动着。
“我x他姥姥!”他听不到他自己骂,弹带突然断裂导致这熊摔躺在灰里。
“你走吧。现在就走。”机枪后的胡义踉跄后仰了一下,终于解除了枪膛内的卡弹,于是重新扯过一条弹带往弹槽里挂,然后才感觉到嗓子里的灰与发音的哑,开始咳。
“不会那么好命!下回肯定把咱俩给轰死!咳咳……算我求你了行不?咱得走了!咱必须得走了!咳……”罗富贵也在落灰中咳,并且一如既往地颓丧着。
“我让你走!你聋么!”胡义的沙哑嗓门更大了些,他没意识到那熊正在失聪,重机枪猛地又开始震颤,弹壳稀里哗啦如瀑而泄,没有副射手端递的弹带跳动着急急窜向枪机,寸寸顿顿看起来很怪异。
硝烟落尽,天空还是天空,罗富贵仍然晕躺在重机枪旁的地面上仰望着:“胡老大,我要跑了,我肯定躲不过下一颗榴弹,我知道……我想多活一会儿,你不能拿我和你比,你不能……”
他胡乱说着他自己都听不到的话,他说的话全都湮没在重机枪的疯狂嘈杂里,胡义也听不到,仍然麻木地操作着重机枪,继续支撑着战场,支撑着所有的灰色背影远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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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小红缨有一双漂亮的眼,是因为清澈;也许因此,她眼底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。
她早已学会了失去,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,所以她不善于不舍,所以她仍然可以平静在阳光下,背靠斑驳坐在脏污窄巷里,无视墙旁的血,无视沟边的尸体,静静听着南边的机枪响,静静分辨着,失神。
后来,爆炸声响起,那重机枪射击声便断了,她猛抬起头南望,脏巷尽头仍然是斑驳的墙;隔了一会儿,重机枪又响,于是她重新抱紧蜷在自己胸前的膝盖,又静静看地面上的阳光,重新等待着失去。
后来,爆炸声又起,那重机枪射击声便断了,她动也没动,仍然静静着等,却再也没等到那挺重机枪的新一轮射击。
后来,她终于不甘心,猛昂起头,化身固执的风,向南,留下斑驳的巷继续在阳光下空寂。
渐渐,开始有流弹呼啸而过,越是接近,她越是坚决,她想的很单纯,只是希望死得离他近一点,再近一点,她的小辫儿开始飘扬在风里。
渐渐,硝烟开始扑面,如云,如雾,吞噬了她义无反顾的娇小身躯,她更加坚决,踉跄又窜起,小眉倒竖,如冲锋,孤独的冲锋……
水注满了冷却筒,扭紧塞子,最后几滴残水滑下了机枪坠地,在冷却筒外留下清晰泥痕;满仓撇下水桶,看着待机的重机枪茫然着;胡义就位在机枪后,竖起表尺,终于头也不抬地说:“滚吧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……想留在这。”满仓继续茫然着,单膝跪在重机枪旁,呆呆看着重机枪,因为给机枪加水弄得一身伪军军装泥污不堪:“我能打鬼子……我想打鬼子。我只是……我……”
“滚。”机枪机柄被胡义推入位,这个字被他说得很淡,无任何感情色彩,他仿佛根本没听到满仓在嗫嚅着什么,视线已经穿过表尺,穿过射击孔,静静注视南方的开阔绿色,三连开始突围了,一个个灰色身影起伏在绿色中,仓惶着,狼狈着,迫不得已着,逐渐起伏成线,起伏成面,枪声便开始响了。
……
战场的声音是最震慑的交响,马良奔跑在这场交响乐里,在子弹呼啸声中翻过墙,在榴弹爆炸声中踉跄于巷,冲击波掀飞的石子擦划过他的身体,好像弹片划过一样,撕裂衣服,扯开皮肤,拉出血迹。三连在突围,胡义正在用重机枪掩护三连突围,却没有人能掩护胡义,这让马良感到深深的痛苦和无力,凭他一个人无法为胡义筑起向北的防风墙。
三连五排的阵地位于重机枪右翼,在镇里时已经没了半个排包括排长,他们卡着几栋房舍朝南零星射击,补位排长是被小红缨指定的,正在为眼前的战斗无谓焦急,回头时,马良刚刚冲出一片浮灰现身。
“留下两个再向西五十米做哨,其余人都跟我往北,否则鬼子很快就会透过来!”马良的喊声在枪声中仍然清晰,带着焦急与武断,那张灰脸早已无法辨认表情。
没人应答,没人愿意应答,因为这是一场关于突围的战斗,谁都知道此刻还要掉头向北进镇意味着什么,也因为马良只是九连的马良,不像小红缨是独立团的小红缨。
新任五排长环视左右,发现战士们的犹豫目光正在向他汇集,于是努力朝马良挺胸:“胡连长给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突围,然后成为三连后队随同撤出并断后。”
“如果重机枪没了,你以为你们还有命做后队撤出?”
“现在……我……也是排长。”
“学会执行命令了?是么?”
某战士不禁脱口:“执行命令是军人天职。三连不是九连!”
枪声依旧,那挺民二四重机枪的疯狂怒吼极其清晰,一次又一次将歪把子机枪的声音压制得断断续续喘不上气,马良那下意识攥紧的指节变得发白,他一样觉得喘不上气,像是要窒息。马良难过了,不是为他自己;马良难过了,恨自己到现在居然还长着一颗心,所以觉得自己不如流鼻涕,也不如石成。
于是,马良疯狂扑向最后说话那个兵,他想要扼死些什么,亲手扼死,或者自己被扼死也行。
……
那个墙角不断在中弹,外壁被打出浅坑,或者深坑,薄弱处偶尔透过子弹成孔;掷弹筒开始了狠命地照顾,炸塌了重机枪后方的屋,这个院子已成残垣断壁,那个墙角还没塌倒,民二四重机枪的喇叭形枪口仍然在窟窿内疯狂喷吐火舌,枪口下方的灰尘早已被冲击气流卷干净了,再也没有灰尘随着射击火焰而大片卷起。
又一次狠狠的爆炸在墙角外,墙头终于有塌落,浮尘又蒙蒙,彻底脏污了罗富贵那张丑陋的脸;他的头被落砖砸破了,血污半边尚不自知,蒙蒙然地扯着一条机枪弹带,试图把那条弹带从塌墙下拽出来;他什么都听不到,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,噗通噗通地震动着。
“我x他姥姥!”他听不到他自己骂,弹带突然断裂导致这熊摔躺在灰里。
“你走吧。现在就走。”机枪后的胡义踉跄后仰了一下,终于解除了枪膛内的卡弹,于是重新扯过一条弹带往弹槽里挂,然后才感觉到嗓子里的灰与发音的哑,开始咳。
“不会那么好命!下回肯定把咱俩给轰死!咳咳……算我求你了行不?咱得走了!咱必须得走了!咳……”罗富贵也在落灰中咳,并且一如既往地颓丧着。
“我让你走!你聋么!”胡义的沙哑嗓门更大了些,他没意识到那熊正在失聪,重机枪猛地又开始震颤,弹壳稀里哗啦如瀑而泄,没有副射手端递的弹带跳动着急急窜向枪机,寸寸顿顿看起来很怪异。
硝烟落尽,天空还是天空,罗富贵仍然晕躺在重机枪旁的地面上仰望着:“胡老大,我要跑了,我肯定躲不过下一颗榴弹,我知道……我想多活一会儿,你不能拿我和你比,你不能……”
他胡乱说着他自己都听不到的话,他说的话全都湮没在重机枪的疯狂嘈杂里,胡义也听不到,仍然麻木地操作着重机枪,继续支撑着战场,支撑着所有的灰色背影远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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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小红缨有一双漂亮的眼,是因为清澈;也许因此,她眼底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。
她早已学会了失去,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,所以她不善于不舍,所以她仍然可以平静在阳光下,背靠斑驳坐在脏污窄巷里,无视墙旁的血,无视沟边的尸体,静静听着南边的机枪响,静静分辨着,失神。
后来,爆炸声响起,那重机枪射击声便断了,她猛抬起头南望,脏巷尽头仍然是斑驳的墙;隔了一会儿,重机枪又响,于是她重新抱紧蜷在自己胸前的膝盖,又静静看地面上的阳光,重新等待着失去。
后来,爆炸声又起,那重机枪射击声便断了,她动也没动,仍然静静着等,却再也没等到那挺重机枪的新一轮射击。
后来,她终于不甘心,猛昂起头,化身固执的风,向南,留下斑驳的巷继续在阳光下空寂。
渐渐,开始有流弹呼啸而过,越是接近,她越是坚决,她想的很单纯,只是希望死得离他近一点,再近一点,她的小辫儿开始飘扬在风里。
渐渐,硝烟开始扑面,如云,如雾,吞噬了她义无反顾的娇小身躯,她更加坚决,踉跄又窜起,小眉倒竖,如冲锋,孤独的冲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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